“关于爱的故事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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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Startrail

Startrail



群裡的60分梗題:星軌/祝福之物/波子汽水。三個都用了,虽然标题是星轨。

梗:所有的恒星以整圆的形式旋转移动,并最终回到最初的位置。

超時超到已經不是兩個六十分,就不打60分的tag了(。


Attention:

原作延伸,充滿私人設定和對後續劇情的非he向妄想。

文风怪怪的,思路很乱,什麼科學的物理原理都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提及的關於雷王星的二次設定:灰海。在雷王星森林盡頭一片靜默的灰色湖泊。人們傳它為海,只因鮮少有人去到過那裡。(依附於我另一篇關於兩人幼時設定的自我補全,還未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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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你會感覺自己身處的世界像極了夢境。不管造成這的緣由是似乎在夢裡看到過的既視感,又或是神經端末間無法準確傳遞信息造成的一時恍惚,你無法從記憶中找到這感覺的源頭。人們總沒辦法辨別真實的事情。就像你清醒的時候永遠不知道哪些事物真正在腦海中留下了印象。那些花費了大量時間去記誦的東西在人生中也許無足輕重,而真正重要的事情除了意識深處的大腦以外誰也無從得知。



卡米爾知曉並理解這些話的前半段,但他卻無法認同後半段所說的話。他擁有足夠的自信確認自己所珍視之物為何,而那些信念自萌芽時就已緊緊被他攥在手裡。事實驗證了這點,有些事情直到最後也從未改變。







那是他們開始星間旅行的第三週。




雷獅將飛船停靠在一個遠離嘈雜的孤獨星球休息。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選擇一個沒有人的星球,待上兩天或更長,在補充體力化解黑底白星的疲勞審美同時,審視這個不費力氣就能一覽無餘的宇宙孤島的一切。只有兩人的空氣靜謐平和,但那也讓他們確信任何這樣的星球都不會是自己征途的終點。



從來都不是。海盜是不需要目的地的。





他們抵達一個大部分被藍色水體覆蓋著的星球,在那之中僅有一片小島大小的土地。海水整日的沖積在島嶼邊緣形成一圈金黃色的沙灘,而其餘的部分是高高堆起的岩石,底部佐以無規律擊打著的白色水花。



走下飛船的那一刻雷獅對著艷陽和炎熱潮濕的空氣皺了皺眉,卡米爾則拉低了自己的帽簷。悶熱的空氣中卷著攜帶海洋咸濕氣味的風,儘管卡米爾從未見過真正的海洋,雷獅也是。



而從書本上描繪的認知來看,這樣混雜著水氣和陽光有些模糊不清的高溫被人們稱之為夏天。




一種不存在於雷王星上季節。







在島上時間似乎安靜到被無限拉長放慢,你可以坐在熱帶植物寬大樹葉的陰影下聽著潮水無間隔地重複與沙地摩擦的音樂,然後目送日差一點一點變得遙遠傾斜,直到從似乎觸手可及的地平線盡頭吹來微涼的風。這個星球並沒有離恆星那麼近,卻因大氣層中奇妙氣體的連鎖反應散射出比一般地方要耀眼不少的陽光,白晝時間也出奇地長,特別是在只有兩人的靜謐空氣裡。



它似乎曾經被作為某些星球的衛星又或是旅遊地存在過,又在不知何時被捨棄,唯一留下的人工痕跡便是從小丘一直延伸至水面上的木製棧橋。卡米爾感激於自己星球的發達科技,飛船裡的恆溫系統就像是炎熱沙漠中裡的綠洲。但他也享受這裡從未有過的體驗,關於陽光、海風、鷗鳴的聲音。而他的大哥看起來更是一反常態地如此。




卡米爾拎著兩個裝滿液體、在陽光下瓶壁上掛滿水珠的玻璃瓶子向雷獅走去。黑髮青年背對他坐在破敗棧橋的盡頭,雙腳蕩在裡水面一定距離的地方,白色頭巾被風吹得飄起。



“怎麼了?卡米爾。”



當卡米爾小心地跨過了重重斷裂的木板後雷獅這麼開口,青年原本沈穩的聲音在炎熱的空氣裡似乎變得清淺又飄忽不定。



卡米爾搖了搖手上的玻璃瓶,叮叮噹噹發出夏天的聲音。





雷獅打開一瓶波子汽水。陽光自玻璃和汽泡間折射出色彩,將空氣染成極端輕盈又模糊的檸檬味道。汽泡升起再破裂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與四周海潮的聲音融合到似乎本來就屬於這裡一樣。



液體呈現出近似天空的藍,海和天空的顏色在玻璃和水的扭曲下融為一體,清澈像卡米爾的眼睛。



卡米爾輕輕搖了搖自己的那瓶,玻璃珠撞擊瓶壁發出清脆的聲響。自己家鄉的人總愛發明這樣無端的東西,人們盲目地相信這是美好,即使它們從未適合過那裡。連夏天也不存在的灰色湖面、時刻都閃著電光的陰雲、長年的低壓與帶有霉味的潮濕空氣。卡米爾甚至不用閉上眼回憶,那些場景便輕而易舉地浮現在眼前。




“我想起我第一次看到灰海。”




他驚訝地聽見雷獅開口。思維無須接觸交錯便能重合於軌跡,就像是無形之間聯通的血脈。




“那時我差點被我的家庭教師送去老頭那裡挨揍,就因為我當場嘲笑了那些大人的盲目。說真的,那根本不是海。”他聲音中帶著那種回憶裡的笑意,“這兒至少比那攤死水好多了——不是嗎?”




卡米爾看向雷獅,他深紫色的瞳孔聚焦在水面遠處的某點,唇角勾起的笑容好似融括了抵達宇宙盡頭的自信。少年側頭思考,然後回答。



“的確如此,但對於雷王星來說擁有灰海便足夠,那種缺失是他們的象徵。現實雖然沒想像中那麼好但也不盡糟糕,這是大哥您說的。”




話音剛落卡米爾就感到自己頭頂被拍了一下,抬頭對上的是雷獅似能傲視一切的笑容。





“你小子說什麼呢。宇宙中還有哪些是我雷獅不能擁有的。”





卡米爾從來無法抵抗那雙紫色雙眸中的光芒,就像他永遠相信他的君王所言全都必定成真。只要雷獅想要,他便能擁有宇宙中任何東西。卡米爾直到今天仍如此確信。









那天晚上他們躺在高聳又平坦的岩石上,看著頭頂黑色的簾幕上滿天繁星。在星球上看到的宇宙並不同於你遨遊其中時,透過厚重又清澈的大氣層所見的所有星球看起來都一樣遙遠,有時又一樣觸手可及。



恆星閃爍著耀眼的光輝,連成某些不同形狀的圖案,最終又在光點的海洋中匯聚成河。雷獅和卡米爾都曾學習過些許天文知識,只是家鄉的氣候條件並不允許他們觀星。這對兩人來說都是第一次。




“我記得他們說每個星星都是死去的亡靈。”卡米爾輕聲回憶,“但那是騙人的,宇宙中存在的僅僅是會發光與不會發光的星球。”




青年在一側笑出聲。“他們就是會這麼說。即使那些教書的老頭子自己從未看過星星。”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持續著對話,靠在有些冰涼的岩石上,夜晚的的海風吹起他們的圍巾和頭巾。水波撞擊沙灘和岩壁奏出深邃又單調的旋律,黑色的天幕上沉睡著滿天繁星。





“你知道星軌嗎?”




雷獅突然轉頭看向卡米爾問道。少年有些詫異地眨了眨他天藍色的眼睛。




“以前在圖書館看到過這種照片。”昔日的三皇子向夜空伸出手,指節在星光下微微泛白,“每個恆星都會以每小時15度的速度向西移動。它們在夜幕上留下圓圈的軌跡,就像白晝裡的太陽。”他的指尖沿著星海移動,繪出一個半圓。




“听起来很美。但那只有用特殊的拍攝方法才能拍出來吧?”卡米爾側首。





“啊啊。”沉默片刻后雷獅轉頭望著星空,“我想起那堆老頭子們跟我說的可笑傳說,其中有一個也是關於這個。”





“在極少一些時候,某些合適的角度、氣候、光線達成,可以看到星軌的流動。大氣保留住群星的光線,那讓它們的軌跡得以呈現。”





他頓了頓,目光似乎遙散到宇宙彼端的某個維度。





“在那個時候,停留在每顆星星上的願望便匯聚成河,它們繞同一個中心轉動,從天空最東邊移動到西的盡頭。然後所有的願望匯集到一起,在中心形成一個祝福。保佑每個看到此景的人幸福的咒語。”





“簡直就是笑話。看到星星就會受到神的保佑?究竟是吃了什麼才會信那種小孩子都不會信的鬼東西。”青年恢復了一往嘲笑又自傲的口氣腹誹道,“想要的東西就得自己去搞到啊。”





雷獅輕哼了一聲,又轉頭看了一眼卡米爾,紫色眼眸在夏日夜晚的空氣中有些看著恍惚不清。卡米爾感到兄長隔著帽子拍了拍他的髮頂。



“你也是這樣。”











卡米爾一直認為自己清楚記得所有對他而言重要的事,這其中包括雷獅說過的全部事情。他記得雷獅叼著樹枝坐在自家殘缺的屋簷上,青紫色的眼眸在陰雲中明亮不可方物;他記得雷獅將大片地圖在自己面前攤開,策劃入侵設施、出逃路線,傲氣不可一世的表情像是狂妄的作惡者,又像是世界頂端的君王;他記得雷獅在藍色夏空中飄揚的頭巾、記得他對自己提出參加凹凸大賽時眼中的決意。他還記得很多很多。明明一切都像昨日畫面那樣了然於心,卻少了某些最重要的東西。




他回憶不起那個提起星軌的夜晚的結局。




卡米爾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十分驚訝的,因為那讓他的大哥甚至拿下他的帽子輕揉他的髮頂。雷獅一定是說了什麼,說了某些至少在卡米爾看來不合常理又或是出乎意料的事。卡米爾看到他的兄長嘴巴一張一合,背景是璀璨的夜空,身邊瀰漫著海洋的咸濕氣味,但是他聽不到聲音。




你無法分清那是否是夢境。




而回憶就像是在宇宙海洋中的逆流。





卡米爾想起自己9歲時,第一次用零花錢買來的蛋糕,上面點綴著拙劣的閃電型巧克力。他想起在那之後與雷獅的第一次見面,皇子張狂的口氣,摔在地上的皇冠和那些黑色管家透過厚厚鏡片傳來的嚴厲視線。



卡米爾想起自己11歲時看到灰色的湖面和上面閃著電光的陰雲,13歲時跟著那個眼底沈澱著宇宙盡頭星辰的兄長出逃,隨身行李只有食物和兩本書籍。



他想起那個只有夏天的島嶼。兄長白色的頭巾和藍色的天空,覆著苔蘚的破舊木板和汽水在陽光下撞擊玻璃的聲音。



卡米爾想起他們剛剛來到凹凸大賽時。擁有了技能後的雷獅強到驚人,儘管那也是卡米爾認為他該擁有的。那段時間他為了趕上兄長瘋了一般努力,而雷獅依舊給他做為大哥的寬容,就像他一開始去找到卡米爾的時候一樣。



他想起帕羅斯和佩利加入後他們曾作為雷獅海盜團風風火火,將自由和野心發揮到空前盛勢。他們曾是大賽的霸權者,協同擊敗了很多敵人,卡米爾認為他們就像真的海盜。而那時雷獅的眼中燃起宇宙彼端的星光,讓他篤定這個人一定能征服到世界的盡頭。



直到現在也依舊如此。





卡米爾又想起很多後來的事。他想起殘破的建築、故障的電子音、黃色與藍色折斷的劍插在高地旁,滿地刺眼的猩紅甚至染紅了天空。他想起那條長長的白色頭巾,它就像是昔日一樣飄揚在鮮紅的空氣裡,沾滿斑斑血跡。它不再會被係起。




再之後所有記憶畫面被漸漸扭曲,變得飄忽又模糊不清,就像是溶解在夏日蒸騰的水氣。卡米爾覺得自己恍若蜷縮於汽水的氣泡裡。那些包圍著自己的空氣推動者他一路向上,他慢慢看到自己離天空更近,直到氣體破裂,無法呼吸的人沉進深深水底。



卡米爾不願再回憶。







他隻身躺在冰冷的血泊裡。




喧囂過後的凹凸星球是一片寂靜,連神明也不會眷顧的廢墟之地。在亡者的頭頂,寧靜流淌著一片鋪滿星辰的夜空。那裡沉睡著無數人的亡靈。





眼前因潮濕而氤氳出水氣,畫面就像是那個夏季夜晚一樣模糊不清。



卡米爾知道意識正漸漸離自己遠去。




他望著頭頂的星空,光線透過大氣折射成奇妙的軌道,在某個點留下痕跡,繼而持續前進。



虹膜將夜晚的光輝潤色成流動著的色彩,星星匯聚成圓,緩緩移動的弧線看起來遙遠又觸手可及,散發出夢境般的青色光輝。






星軌。






卡米爾幾乎為這諷刺而笑出聲來。但他已經不能發出聲音,所以他在自己那混雜成一片的大腦裡尋找那天夜晚雷獅望向群星時諷刺的笑容,設想自己如果也能如此嘲笑命運。






「寄存在每一個星星上的願望匯聚成河,它們沿著一個中心流動,最終形成一個祝福。



祝願看到此景之人幸福的咒語。」







他感到有什麼東西隨著星星的軌跡延伸,穿透被層雲覆蓋的大氣搭上很久以前的某個時間點。就像突然一切記憶就像圓弧般聯繫在一起,所有夢境在那一刻被擊碎,卡米爾聽到它們落地時清脆的聲音。




硝煙、血跡、所有流動著的東西在這生鏽發酵了的空氣中凝固了。唯有星辰和記憶。那讓這個生命將盡之人落淚不止。






淚水滑過冰冷的臉頰時,那個夏日夜晚悶熱潮濕的空氣也隨之一起席捲而來。他感到自己似乎又回到那個心向唯一又飽含夢想的時候,即使那到最後其實也從未改變。




他們剛結束一場也許不那麼重要的對話。兩人躺在宇宙中靜謐的孤島上。身下是微涼的岩石,海風捲著水底和天空的氣息吹起兩人的圍巾。雷獅轉過頭,深紫色瞳孔中閃爍著星辰的光輝。





他摘下卡米爾的帽子,輕輕揉亂少年黑色的髮頂。






然後卡米爾看著在滿天星夜中雷獅啟口,語氣似乎極端懷念又從未有過的溫柔。




而那句終於聽清了的話語,卻美好到卡米爾無法為過去感到更多的悲傷與悔恨。








那是一個祝福。







「願你看見星辰的軌跡。」









Fin.




我知道我寫超亂,因為原來是昨晚10分鐘想出來的結果後面越寫越不知道跑哪去(⋯⋯

就是那個星軌祝福的傳說,那天晚上其實是一個意識模糊交錯的點,而受到祝福的人只有在看到星軌的時候才能回想起被某人施以祝福時的場景。

最後大家都離開只剩下卡卡的時候他看到寓意著「願你一生幸福」的星軌其實很諷刺,但那個祝福是在旅途開始的時候雷獅懷著最純粹的心情送給他的。

就是這樣錯過了的故事。


至於雷獅講祝福那裡迷一樣的ooc行動(⋯)理解成什麼都可以,設想過那個時間點的雷獅也是來自未來哪裡的意識,但不知道怎麼解釋更好所以就,意會((被打



關於一開始提到的另一篇還未公開的私設幼年,只是借用了設定並不是同一走向結局!那個我是真心想寫他們好好過日子,但為什麼還沒寫完先發了刀,我究竟⋯⋯(懷疑人生


總之非常感謝看完的爸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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